第715章 散逸
……
陆明晃了晃脑袋，
同样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快进”一遍对方的经历，
但那个与擎天柱同名的反宇宙塞伯坦人，他的故事，甚至比萨克的还要癫狂得多，
也惨烈得多。
忽然，他的目光瞟到了机甲控制台上的损伤控制模块，
显示屏上，红色的“低损伤”字眼，一闪一闪。
“嗯？”
陆明眨了眨眼。
损伤？
敌袭都没有，哪来的损伤？
与此同时，频道中传来震荡波的声音：
“陆，我正在检测机甲状态，
“有些不寻常。
“机甲状况如何？”
少年摸了摸下巴：
“嗯……
“很有意思。
“系统一直在报损。
“但……找不到损伤的位置？
“我感受一下……”
陆明闭上眼睛。
他的感官与机甲完全同步，而他的意识，也迅速游走过机甲的全身——
“这台机甲，好像正在失去……质量？
“…先从装甲开始。”
黑色的巨人抬起手。
陆明清晰地“看”到，这台机甲的装甲，正在不停地流失金属。
流失并不显眼，一般的驾驶员根本无法发现，唯有他能看到装甲表面，漆面上，金属离子仿佛气体般脱离，一点点散逸在空中。
这是十分奇特的现象，不属于战损，更像是……
“大波，我有一个猜想，
“这些损失的物质，似乎就是这台机甲红色的‘侵蚀场’，所消耗的‘弹药’。”
震荡波似乎在确认数据，停顿了一下，回报道：
“我也看到了，陆。
“系统报损达到了百分之零点一，
“还在继续。
“大约每一百秒，就会损失掉这个数量单位，
“我在这边做不了什么，
“机甲也没有内置的控制开关。
“你能控制这个过程吗？”
“嗯……”
少年想了想：
“我试试。”
陆明闭上眼。
此时，他忘掉了自己的人类身躯，意志完全沉入这台黑色的机甲中。
几乎瞬间，他感受到了什么——
自己的“身体”，似乎正散发某种“蒸汽”，但这些蒸汽带走的不是热量，而是质量与“表皮”。
陆明在心中告诉自己，
停下。
停下这个过程，
留下这些质量，
我现在不需要这种攻击手段。
紧接着，
“黑色天灾”脚下，大地上的龟裂中，那一道道红色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机甲身后，金色的巨人也也落在了地上：
“老大，你成功了！
“我没有那种痒痒的感觉了——力场不再侵蚀我的装甲。”
陆明睁开眼睛：
“有点意思。”
能够控制这个侵蚀/散逸过程，算是意外之喜，
但他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黑色天灾”，毕竟是正宇宙的塞伯坦技术造物，
只是使用了部分反宇宙的参数，
但反宇宙的生命，来到这边，能控制这个过程吗？
甚至……
会是这个散逸的速度吗？
震荡波的声音也带着思索：
“还好，陆，
“如果你不以主观意志约束这个过程，损伤会很快穿透装甲，达到合金骨架与其他元件，
“到时候维修起来会很麻烦。”
陆明点点头。
机甲毕竟不是塞伯坦人，是没有自我修复功能的，
损伤就是损伤了，只能返厂维修。
他的手指敲打着机师椅，喃喃自语：
“我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
“大波，刚刚，我共鸣上这台机甲时，索迪亚克给我看了它的原型，那个‘擎天大帝’的故事。
“我给你说说。”
在钢铁错层翻转的声音中，机甲变形，
黑色的重型卡车驶向远方。
他要前往沙漠更中心位置，猎魂蛛的试验场地，亲自看一看那个传送门的情况。
……
天高云淡。
卡车形态的“黑色天灾”在荒漠中飞驰，轮下卷起滚滚烟尘。
“……基本上就是这样，
“值得一提的，就是威震天在阵前对擎天柱所说的那句‘一旦抵达那边，存在就会彻底散逸’，
“我认为，这和我们刚才发现的，机甲损失质量的侵蚀效应，是相对应的。”
“很有可能，陆，”
震荡波的声音中透着思索：
“反宇宙的塞伯坦人，必然都是由反宇宙的物质组成的，
“结合刚刚的现象，我推测，他们抵达这个宇宙的瞬间，也会像黑色天灾一样，侵蚀周围的物质，
“但代价，是他们自身的散逸，
“而这个速度可能非常快，可能是自内而外，无法控制的——这是他们的‘材质’决定的。
“那边的那个威震天说的话，应该是对的。”
独眼巨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陆，如此看来，你更没有必要冒险，
“那个擎天柱和他的博派，野心有余，
“但即使他们打开传送门，也很难在这边生存。”
陆明“嗯”了一声，
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远方，地平线的尽头，猎魂蛛的试验场已隐约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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