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博弈
这句话一出，顾夜明顿时就毛骨悚然了起来。
他迅速抬眼看去，只见“原初”正用他那靛蓝色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顾夜明。
很显然。
对方发现了他！
然而顾夜明却并未慌乱，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先是朝四周观望了一下，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中年奥古利都就好像是被时间静滞了一样，一动不动。
准确来说，除了顾夜明和“原初”两人之外，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时间暂停？
不对，更像是记忆片段被强行中断了进程。
正当顾夜明思绪浮动之时，“原初”继续开口道：
“嗯.....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对你的任何印象。”
“而你却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个地方，要知道这周围早就被我布置了禁制，即便是寰宇级至强者也无法进来分毫。”
“而且位域中现存的寰宇级不超过五位，这五位我都有所接触，很显然，你并不在他们的行列之中。”
“原初”自言自语，但又好像在推测着什么，他上下打量着顾夜明，眼神中的猜疑愈发明显。
顾夜明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对方，脑海疯狂思考着应对之策。
这仅仅是奥古利都的记忆片段.....按道理来说自己相当于观看记忆片段的观察者，根本无法参与到其中，而其中所出现的人物也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问题是——
这个“原初”是怎么做到的！？
“假设，你是现存于如今时代的人物，我并没有与你有关的任何印象，哪怕是奥古利都也没有任何接触。”
“但你是怎么混过我布下的禁制，以及带有目的性地观察我们呢？”
“这实在是太过矛盾，你是现存于如今时代人物的这点根本无法成立。”
“而且....隐匿的相当之好，不....这好像并不是隐匿，而是类似于存在另一个维度？”
“那么.....假设你是未来人呢？”
忽然，“原初”眼前一亮，他紧盯着顾夜明，似乎愈发朝他自己内心的设想靠拢。
“是了.....如果是未来人的话，那么也就说明，我和奥古利都之中绝对有一个人是你的主要观察对象，或者说，两者都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后的走向大致也就能够推理出来了。”
“奥古利都，或者说是我，在未来做了什么足以影响整个位域乃至其他位面世界格局的事情，以至于你这个未来人都不得不回到过去以此来取得相应的情报。”
“这个时间段的奥古利都尽管已经是掌握了时间回溯的划界级至强者，但却和我口中所谓的影响整个位域乃至其他位面世界格局的说法并不一致，现在的他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况且.....你有着回到过去观测的手段，这说明你在未来之中无疑是一个绝对强横的存在，即便是寰宇级至强者也没有你这种惊为天人的手段。”
“我自己以后会做些什么心里相当清楚，在教导完奥古利都之后，我就会消失，去做一些应尽之事。”
“所以很显然——”
说到这里，“原初”似乎是彻底理清了内心的猜测，他紧盯着顾夜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来观测我的，在未来，绝对是有什么事情迫使你必须回到过去，以此来获得有关我的任何情报！”
“而且....”他顿了顿，朝着四周观望了一下，接着说道：
“在我意识到你的存在后，周围的一切都静滞了起来，这说明我意识到你的存在本身就根本不符合后续的发展，一切都回归正轨才能继续流动下去。”
“这不符合参与者影响的原则，这说明这里并不是真正的过去，而是.....存在某个人的记忆之中，而很显然，这段记忆的承载者，就是奥古利都本人。”
“你用了不知名手段来入侵了奥古利都本人的记忆，并且通过他的记忆来获取有关我的任何情报，我说的不错吧？未来人。”
“不用假装不知情，未来人，选择装作哑巴可无法隐瞒这一事实。”
“我们谈谈吧，我很好奇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你不得不回到过去直面我。”
顾夜明心中一凛，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才开口说道：
“奥古利都口中那所谓的‘原初’指的就是你吧？”
“没错，看来奥古利都果然是这段记忆的承载者，也难怪在我意识到了你的存在后，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流动。”原初眼见顾夜明开口说话后，表情略显惊讶：
“尽管已经猜到了，但面对如此一幕，还是不得不感到相当惊讶啊。”
“不过....既然你是冲着我来的，那么也就说明，未来的我似乎做了些什么足以影响整个位域乃至其他位面世界格局的事情吧？”
“而且看样子.....影响是反向的，不然你也就不会回到过去了。”
嗯？
闻言，顾夜明心头一跳，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陷入了沉思当中。
等等
对方为什么这么笃定他自己以后会做了些什么事情？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难不成这个“原初”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了以后做什么，直到现在自己的出现，他才会有刚才的那一段说辞？
嗯？
原初察觉到了顾夜明的异样，他眉头微皱，敏锐察觉到因为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从而暴露了些什么，于是他话锋一转，开口说道：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未来人，我不会解答你的任何问题。”
“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回答，干脆死了这条心吧。”
“不。”然而这时，顾夜明却否认一声，他看着原初那疑惑的双眼，呵呵笑道：
“我已经大致猜到了，只是目前还没有真正确定罢了。”
“假以时日，当我面对那个人之时，说出‘原初’之名后，或许就会得到相应的解答和确认。”
“即便你不说，现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来现在的你还并未知晓你以后的模样，从而暴露了相应的信息。”
“正如你所说，这里并不是过去，而是奥古利都本人的记忆片段。”
“所以我无法影响到过去，在过去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你想要将这段记忆带到未来的想法，没有任何实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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